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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dnesday, December 30th, 2009

2007(收錄於《梅子禪緣》小冊子 )

My Joy’s like spring so warm, it makes flowers bloom all over the Earth.

My pain’s like a river of tear, so vast it fills the four oceans.

Please call me by my true names, so I can hear all my cries and laughter at once,

So I can hear that my joy and pain are one.

Please call me by my true names, so that I can wake up and the door of my heart could be left open.

—— Please call me by my true name


在深夜下班回家的車上,哼著梅村的歌Please call me by my true names」(請呼喚我的真實名字),潸然淚下。

忽然覺得,明白到一行禪師寫此詞的心態,明白到禪師在20066月舉行的“Buddha’s breathing ”(佛陀的呼吸)禪修營完結時,交給900名同修們,包括來自美國的同修的功課的用心了,那是要寫一封信給向美國發動「911」行動的「恐怖分子」。

禪師是在70年代,越南人因內戰而離鄉別井「投奔怒海」的時候,寫下「please call me by my true name」這首詩的。

那段時期,禪師和僧團出海,到海上拯救難民。有一天,有個消息傳來,有個小女孩在海上被海盜強姦後跳進海裏去了。

禪師當時寫下了這首詩,禪師說,如果我出生在這些海盜生活的地方,在同樣的環境中成長,我也會成?海盜。

我想,禪師對這些海盜沒有仇恨,只有心痛,心痛本來面目如一朵花的人,在環境的逼迫下,去傷害他人的生命。禪師沒有忘記這些被人們形容為「魔」的人埋藏的人性、真性。

想起自己那段黑暗、抑鬱的日子,那些在自己身邊輕輕呼喚,提醒自己遺忘了的自性的友人,我在深宵的車上,雙手掩臉嗚咽。

如禪師說過,梅村的種子已經種下,會在我的日常生活中發芽。我明白,梅村之旅的種子真的在我身上發芽了。

當自己浮沉在迷失的海洋時,友人Teresa,推著、牽著、拖著我走向了法國南部的梅村。經過20日的昏沉、紊亂,看著包括Teresa在內的香港其他4名同修的身心轉變,聽著他們說起梅村之旅的喜悅,暗自後悔自己白白走了一場。

離梅村之旅已有半年,這段時間,當腦子不聽話,負面意念、情緒不斷升起的時候,我會哼起「a basket of plums songs for the practice of mindfulness (一籃子梅子習修靜念之歌)中的歌曲,「happiness is here and now, I’ve dropped my worries…..」(快樂是此時此刻,我放下了掛慮)。禪師寫的詩一般的歌詞總能淨化煩躁的心。

憶及在梅村的點滴,總有些片段能令自己紛亂的心澄清。

有一天禪行後,禪師帶著眾同修800多人圍繞著蓮花池而坐,望著這麽多背影,很想找出禪師坐在那裏。正在張望之際,幾步距離之外,有人站起來,轉身,面對著我微笑的,就是禪師。

時間好像在那刻停頓,覺得身體投入了一束光,無所想,只是一點愉悅。這是自己當時紊亂的心,在梅村20天內唯一靜止下來的時刻。

也常記起Sister覺嚴,我們到梅村第二天,Sister覺嚴在午餐時間和香港的同修會面。當時她只是喝水,難忘她緩緩地提手,一口一口喝水的情景,每個動作都是柔柔的,分分明明。禪宗所說,行住坐臥皆是禪,Sister魁嚴喝水的動作就是禪。現在喝水時,有時學著Sister覺嚴,心就柔了,靜了。

難忘在梅村以熱情柔化我的「Sister Cat」。那段日子,鮮能與別人自在交談,總是獨坐一角。那天身邊坐了個抱著貓的女尼,小個子,很年輕的樣子。那隻貓舒泰地在「Sister Cat」懷中,我們因貓而談起來。知道我住的地方跟禪營活動的地方需要走20分鐘,「Sister Cat」說,來來往往辛苦花時間,疲倦了可以在她的宿舍休息一下;「Sister Cat」從澳洲Melbourne來,知道我曾在Melbourne讀書,她就介紹著家人,說下次去Melbourne可以找她的父母。

那段時期,自己跟他人的距離遙遠,人雖在身邊,心靈卻在天涯海角。聽著「Sister Cat」講話,心想,「原來人可以這樣熱情真誠。」

難忘的是法印法師。工作檯頭貼了一張一行禪師的大弟子──法印法師照片。在心浮氣躁的時候,抬頭一望,那包容的眼神,理解的注視,總能清涼火燒的心。有時無意中瞥見那張微笑著的臉,警覺自己在紛亂中迷失,那注視叫我回到了當下。

山般穩 海般闊

第一次見到法印法師是20064月,法師到香港弘法,四日三夜的禪修營,我錯過了。法師因身體不適延遲回梅村,離港前一晚,他把握時間與參加過禪修營的朋友們相聚。參加了這個禪修營,一臉喜悅的友人Marie相邀前往。

難忘那個晚上,法師呼喚著每一個人的名字,和大家相聚的情況。大家盤腿坐地,我面對著法師,望著的是一座山,法師如一座山似地穩坐。那回應,那笑容令我知道,他會接受,會包容我,即使那時我自以為一無是處。「Ocean refuses no river.」(海納百川),法師是海,他包容接納所有人。

離開梅村前一天,梅村僧侶在這個大型的禪修營後得以放幾天假,幾乎所有的僧侶都靜修去了,但見到法印法師在整這個弄那個。

跟法師說,想跟他談談。約了法師在蓮花池旁見面,我和Teresa先後到了蓮花池。

跟法師說,我覺得對一切失去興趣,覺得生無可戀,每天只是睡著,失去了行動力。也跟法師講起,我之前做輔導工作,每天會見的就是像自己這個狀態的朋友。

法師說,您的身心表現是一個保護機制,你承受了太多別人的負面感受,你的身心給你訊息,你需要休息。

「啊?」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看自己的當時的行為,只是一味為自己的「懶惰」而內疚。法師的一席話令自己釋然,開始從新的角度看自己當時的行為,當時暗想,法師好有智慧。

跟法師告別,Teresa告知,我還沒到的時候,法印法師搬了幾次準備給我坐的凳子,看看哪個方向不會對著太陽,能夠讓我坐得舒服點。

法師說過,他願為每一位他遇見的朋友帶來快樂,我體會到了,見到了。

願我也能,願我聽到這麽多人呼喚過我的真實名字後,懂得呼喚您的真實名字。

Category: 漣漪集Helen's Blog  | Tag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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